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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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談的隊伍行進了大約六日的時間，終於到了秦楚邊境。
兩國都有軍隊在此處駐紮，一踏入邊境便能清晰看見大大小小的軍營。
楚國和談的隊伍剛踏入秦國地界，便有秦國的軍隊前來迎接。
宋玉之前便猜到秦昭襄王嬴稷會派軍隊來迎接，順便給楚國一個下馬威，只是他沒想到秦昭襄王竟然會派王龁來迎接他們。
說起王龁，他可是秦國出了名的少將軍，他的鐵血手段比起白起也差不到哪裏去。
“你們便是楚國的使臣吧？”王龁朝宋玉他們走近了些，冷聲問道。
見他們點了點頭，便轉身對著身後的軍隊一擡手：“跟我走。”
宋玉等人跟著王龁的隊伍又行進了幾日，這才到了秦國的都城鹹陽。
王龁他們帶到驛館處轉身便要離開，臨走前卻被登徒子叫住：“哎，不是說帶我們去見秦王嗎？”
王龁似是不滿他的稱謂瞪了他一眼，登徒子被他強烈的氣場震懾住，沒敢再說一句，聽見他冷聲道：“王上有政務要處理，你們便先在驛館休息幾日，等待王上召見。”
登徒子剛要說話，宋玉便搶先一步擋在他的面前恭敬一拜：“有勞將軍。”
王龁聞言面上的冷峻之意稍稍褪去一些，他冷哼一聲這才帶著隊伍離開了。
登徒子看王龁的隊伍走遠，這才冷笑道：“想不到咱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宋大人到了秦國也會害怕。”
宋玉懶得搭理他，回身將他推到一邊，徑直走進了驛館。
“宋玉！你這是什麽態度！”登徒子在他身後氣的哇哇叫，宋玉卻無心去搭理他，只是一心想著該怎麽從秦國全身而退。
五月的鹹陽城正值雨季，宋玉等人剛在驛館安頓好，外面便下起了雨。
宋玉坐在自己的房中，望著窗外漸漸變大的雨，有些出了神。
他記得初次見到她的時候，正是冬日，空中飄著雪……
“小姐！雪太大了，我們快回去吧！”
宋玉從藥鋪出來的時候，正看見不遠處有兩道身影。
“蘭兒，把剛買的鬥篷給我。”他好奇的往前走近了幾步，用竹傘擋住了自己的臉龐，女子清麗的聲音不遠不近的傳入耳中。
“小姐，這是你剛才精心給老爺挑選的，鋪子裏就剩這一件了。”名喚蘭兒的丫環勸說道。
“她受了風寒，我不能坐視不理。”女子話語中滿是堅定，讓宋玉更是好奇了幾分。
她將手中竹傘遞給街邊的老婆婆，頭上的紗帽頓時被雪水打濕，她擡手撩了撩紗帽，露出了清秀的臉龐。
“給。”蘭兒將手中的鬥篷遞給了林清婉，看她將鬥篷披在老婆婆身上，無奈的搖搖頭，隨即將手中的竹傘向女子傾斜過去。“小姐，好了，我們走吧，出來太久的話老爺要擔心你了。”
“咳咳，謝謝林姑娘，林姑娘你真是個大好人。”女子和丫環走遠之後，還能聽見老婆婆感激的聲音。
宋玉走到老婆婆的身邊，半蹲下身子來將買好的藥遞給她：“餘婆婆，剛才那是誰？”
餘婆婆擡頭看了他一眼，隨即感嘆道：“你說林姑娘啊，她是咱們鄢城首富的女兒林清婉啊。你不是就住在他們家隔壁嗎？”
宋玉聞言點點頭，不理會餘婆婆眼中的疑惑，站起身又想起什麽提醒道：“藥裏有配好的藥方，可別弄丟了。”
“謝謝，你和林姑娘都是好人。”
……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宋玉原本冷淡的眸中多了一抹溫柔，他微微勾了勾唇角，似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叩叩！”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宋玉這才正了正神色，淡淡道：“進來。”
“宋大人，白將軍想請你單獨去府上一聚。”來人二話不說便直入主題，他說著還特別強調了單獨兩字。
“好。”宋玉回的迅速，反而讓來人有些怔住，看他如此淡然的模樣，似乎早就猜到將軍會單獨請他一般。
“勞煩前面帶路。”不等他多想，宋玉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那人這才收起疑惑，帶著宋玉離開了驛館。
登徒子的房間本就和宋玉相鄰，這次來秦國和談之前，王上已經私下召見過他，讓他暗中關註宋玉的舉動。
他本以為宋玉那麽聰明的人，想抓到他的把柄有點兒困難，想不到才剛到鹹陽，他就露出了狐貍尾巴。
這麽想著，登徒子唇角揚起來，他走到房門口拿了把竹傘也走出了驛館。
悄悄跟在宋玉他們身後走了一段路，登徒子遠遠看見宋玉進了白起的府邸，便找了附近的酒館坐了下來。
白起不愧是秦國名將，單看他的府邸，便能猜出他在秦國的地位。
跟著仆從穿過長長的走廊，終於到了客廳，宋玉剛踏進去就看見一位穿著華麗身材魁梧的男子正背對著他，不用多言，他便猜到此人定然就是名聞天下的將軍白起。
“參見白將軍。”宋玉微微作揖禮貌道。
白起轉身看向宋玉，唇角勾起一抹笑：“你便是宋玉吧？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楚國的宋玉師出屈原，未及弱冠便官至大夫，關於他的容貌更是傳遍各國，人人都說若比美沒人能美過楚國大夫宋玉。
“將軍謬讚。”宋玉禮貌的笑笑，白起一擡手指向旁邊的座位：“請坐。”
宋玉剛一落座，便擡眼看向白起：“不知將軍找我所謂何事？”
“既然宋大人這麽直爽，我便直說了。”白起說著也坐下來，“如今韓國大敗，楚國唇亡齒寒，早已不是最佳依托之處，不知宋大人可考慮依附我秦國？”
宋玉似是早就猜到他會有此一問，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問道：“不知此次前去迎接楚國和談的軍隊為何不是白將軍率領而是王將軍呢？”
白起似是沒有想到宋玉會忽然這麽問，原本帶有些許笑意的臉龐立時冷了下來。
宋玉又道：“不知道白將軍可聽過 ‘功高蓋主’這句話嗎？”
白起被說中了心思，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宋玉！”
“今日私下召見我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希望將軍好自為之。”面對冷面將軍白起，宋玉絲毫沒有膽怯，他站起身微微作揖告辭。
“來人！送客！”白起知道多說無益，如今宋玉怎麽說也是楚國和談使臣，他私下也不好對付他，只得無奈送他離開。
******
登徒子在酒館叫了一壺酒，本想邊喝酒邊等宋玉出來，沒想到酒才剛上桌，宋玉便已經從白府走了出來。
他還未來得及站起身，便看見宋玉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登徒大人可真是好興致，下雨天也不忘小酌一杯。”宋玉剛走到他面前，便開口說道。
“宋玉，你剛才為何會從白府出來？該不會你是秦國奸細吧？”登徒子見偷偷跟蹤被識破，便想著占據主動權先發制人。
“登徒大人可真是會開玩笑，我若是秦國奸細，只怕你如今可不能這麽悠閑在此喝酒了。”宋玉不急不緩的回道，登徒子瞬間被噎住。
“登徒大人，子淵有一個提議。”見登徒子不再說話，宋玉又開口道：“如今你我同為楚國使臣，又處在敵國都城，若是此刻我們不夠團結，只怕會被別人趁機利用。”
登徒子沒好氣的問道：“你想說什麽？”
宋玉倒了杯酒出來，向他舉杯：“你我暫時休戰，等到和談成功之後回到楚國再說如何？”
登徒子仔細想了想，如今在鹹陽城，地處秦國境內，他確實占不到好處。
等到回了楚國，雖然王上名義上向著宋玉，可畢竟對宋玉心懷戒備，他要對付起來也容易得多。
“宋大人，我敬你一杯。”這麽想著登徒子終於露出了笑容，他倒了杯酒出來，同宋玉的酒杯一碰。
各懷心思的兩人都沒有再多說什麽。
天空仍然飄著雨，雨勢似乎越來越大，街上的行人也漸漸變少。
兩人一同回了驛館，一前一後回了各自的房間，在驛館等候的使臣們見兩人難得同時回來，誰都沒敢多問一句。
在驛館待了七日，這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
清早時分，便有人來報，說王上召見楚國的使臣覲見。
宋玉和登徒子都收拾了一番，這才帶著從楚國帶來的禮物隨著秦國大臣進了王城。
秦國的王城比起楚國的王城大了將近一倍，一踏進王城遙遙望去便能看見氣勢恢宏的建築。
宋玉和登徒子並肩走在前面，身後是楚國一同前來的使者和進獻的禮物同美人。
秦昭襄王端坐在大殿之上，冷峻的臉龐不怒自威。
“宣楚國使臣宋玉、登徒子覲見。”
聽見召見的聲音，登徒子忍不住腿一軟，他瞥了一眼身旁淡定自若的宋玉，幹咳了一聲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淡然。
“楚國大夫宋玉、楚國大夫登徒子拜見秦王。”宋玉和登徒子一同走進殿內，都是恭敬一拜道。
“咦？”秦昭襄王嬴稷聽見他們的介紹，一挑眉：“想不到楚王竟然派了兩個大夫前來？”
“宋玉，本王聽說過你。”見他們沒有回應，嬴稷又說道：“擡起頭來，讓本王看看你到底長成什麽樣子，能讓普天之下的人全都稱讚你的美貌？”
宋玉絲毫不在意他言語之中的嘲諷，只是淡然的擡起頭來。
嬴稷原本是想借機挖苦楚國一番，可當他看清宋玉的樣貌之後，半晌竟然說不出話來。
“王上。”直到白起的聲音響起，嬴稷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了。
“咳咳。”他故作鎮定的幹咳了幾聲，隨即冷聲道：“聽說你們千裏迢迢來鹹陽是為了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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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和談的隊伍剛踏入秦國地界，便有秦國的軍隊前來迎接。
宋玉之前便猜到秦昭襄王嬴稷會派軍隊來迎接，順便給楚國一個下馬威，只是他沒想到秦昭襄王竟然會派王龁來迎接他們。
說起王龁，他可是秦國出了名的少將軍，他的鐵血手段比起白起也差不到哪裏去。
“你們便是楚國的使臣吧？”王龁朝宋玉他們走近了些，冷聲問道。
見他們點了點頭，便轉身對著身後的軍隊一擡手：“跟我走。”
宋玉等人跟著王龁的隊伍又行進了幾日，這才到了秦國的都城鹹陽。
王龁他們帶到驛館處轉身便要離開，臨走前卻被登徒子叫住：“哎，不是說帶我們去見秦王嗎？”
王龁似是不滿他的稱謂瞪了他一眼，登徒子被他強烈的氣場震懾住，沒敢再說一句，聽見他冷聲道：“王上有政務要處理，你們便先在驛館休息幾日，等待王上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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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龁聞言面上的冷峻之意稍稍褪去一些，他冷哼一聲這才帶著隊伍離開了。
登徒子看王龁的隊伍走遠，這才冷笑道：“想不到咱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宋大人到了秦國也會害怕。”
宋玉懶得搭理他，回身將他推到一邊，徑直走進了驛館。
“宋玉！你這是什麽態度！”登徒子在他身後氣的哇哇叫，宋玉卻無心去搭理他，只是一心想著該怎麽從秦國全身而退。
五月的鹹陽城正值雨季，宋玉等人剛在驛館安頓好，外面便下起了雨。
宋玉坐在自己的房中，望著窗外漸漸變大的雨，有些出了神。
他記得初次見到她的時候，正是冬日，空中飄著雪……
“小姐！雪太大了，我們快回去吧！”
宋玉從藥鋪出來的時候，正看見不遠處有兩道身影。
“蘭兒，把剛買的鬥篷給我。”他好奇的往前走近了幾步，用竹傘擋住了自己的臉龐，女子清麗的聲音不遠不近的傳入耳中。
“小姐，這是你剛才精心給老爺挑選的，鋪子裏就剩這一件了。”名喚蘭兒的丫環勸說道。
“她受了風寒，我不能坐視不理。”女子話語中滿是堅定，讓宋玉更是好奇了幾分。
她將手中竹傘遞給街邊的老婆婆，頭上的紗帽頓時被雪水打濕，她擡手撩了撩紗帽，露出了清秀的臉龐。
“給。”蘭兒將手中的鬥篷遞給了林清婉，看她將鬥篷披在老婆婆身上，無奈的搖搖頭，隨即將手中的竹傘向女子傾斜過去。“小姐，好了，我們走吧，出來太久的話老爺要擔心你了。”
“咳咳，謝謝林姑娘，林姑娘你真是個大好人。”女子和丫環走遠之後，還能聽見老婆婆感激的聲音。
宋玉走到老婆婆的身邊，半蹲下身子來將買好的藥遞給她：“餘婆婆，剛才那是誰？”
餘婆婆擡頭看了他一眼，隨即感嘆道：“你說林姑娘啊，她是咱們鄢城首富的女兒林清婉啊。你不是就住在他們家隔壁嗎？”
宋玉聞言點點頭，不理會餘婆婆眼中的疑惑，站起身又想起什麽提醒道：“藥裏有配好的藥方，可別弄丟了。”
“謝謝，你和林姑娘都是好人。”
……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宋玉原本冷淡的眸中多了一抹溫柔，他微微勾了勾唇角，似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叩叩！”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宋玉這才正了正神色，淡淡道：“進來。”
“宋大人，白將軍想請你單獨去府上一聚。”來人二話不說便直入主題，他說著還特別強調了單獨兩字。
“好。”宋玉回的迅速，反而讓來人有些怔住，看他如此淡然的模樣，似乎早就猜到將軍會單獨請他一般。
“勞煩前面帶路。”不等他多想，宋玉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那人這才收起疑惑，帶著宋玉離開了驛館。
登徒子的房間本就和宋玉相鄰，這次來秦國和談之前，王上已經私下召見過他，讓他暗中關註宋玉的舉動。
他本以為宋玉那麽聰明的人，想抓到他的把柄有點兒困難，想不到才剛到鹹陽，他就露出了狐貍尾巴。
這麽想著，登徒子唇角揚起來，他走到房門口拿了把竹傘也走出了驛館。
悄悄跟在宋玉他們身後走了一段路，登徒子遠遠看見宋玉進了白起的府邸，便找了附近的酒館坐了下來。
白起不愧是秦國名將，單看他的府邸，便能猜出他在秦國的地位。
跟著仆從穿過長長的走廊，終於到了客廳，宋玉剛踏進去就看見一位穿著華麗身材魁梧的男子正背對著他，不用多言，他便猜到此人定然就是名聞天下的將軍白起。
“參見白將軍。”宋玉微微作揖禮貌道。
白起轉身看向宋玉，唇角勾起一抹笑：“你便是宋玉吧？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楚國的宋玉師出屈原，未及弱冠便官至大夫，關於他的容貌更是傳遍各國，人人都說若比美沒人能美過楚國大夫宋玉。
“將軍謬讚。”宋玉禮貌的笑笑，白起一擡手指向旁邊的座位：“請坐。”
宋玉剛一落座，便擡眼看向白起：“不知將軍找我所謂何事？”
“既然宋大人這麽直爽，我便直說了。”白起說著也坐下來，“如今韓國大敗，楚國唇亡齒寒，早已不是最佳依托之處，不知宋大人可考慮依附我秦國？”
宋玉似是早就猜到他會有此一問，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問道：“不知此次前去迎接楚國和談的軍隊為何不是白將軍率領而是王將軍呢？”
白起似是沒有想到宋玉會忽然這麽問，原本帶有些許笑意的臉龐立時冷了下來。
宋玉又道：“不知道白將軍可聽過 ‘功高蓋主’這句話嗎？”
白起被說中了心思，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宋玉！”
“今日私下召見我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希望將軍好自為之。”面對冷面將軍白起，宋玉絲毫沒有膽怯，他站起身微微作揖告辭。
“來人！送客！”白起知道多說無益，如今宋玉怎麽說也是楚國和談使臣，他私下也不好對付他，只得無奈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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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子在酒館叫了一壺酒，本想邊喝酒邊等宋玉出來，沒想到酒才剛上桌，宋玉便已經從白府走了出來。
他還未來得及站起身，便看見宋玉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登徒大人可真是好興致，下雨天也不忘小酌一杯。”宋玉剛走到他面前，便開口說道。
“宋玉，你剛才為何會從白府出來？該不會你是秦國奸細吧？”登徒子見偷偷跟蹤被識破，便想著占據主動權先發制人。
“登徒大人可真是會開玩笑，我若是秦國奸細，只怕你如今可不能這麽悠閑在此喝酒了。”宋玉不急不緩的回道，登徒子瞬間被噎住。
“登徒大人，子淵有一個提議。”見登徒子不再說話，宋玉又開口道：“如今你我同為楚國使臣，又處在敵國都城，若是此刻我們不夠團結，只怕會被別人趁機利用。”
登徒子沒好氣的問道：“你想說什麽？”
宋玉倒了杯酒出來，向他舉杯：“你我暫時休戰，等到和談成功之後回到楚國再說如何？”
登徒子仔細想了想，如今在鹹陽城，地處秦國境內，他確實占不到好處。
等到回了楚國，雖然王上名義上向著宋玉，可畢竟對宋玉心懷戒備，他要對付起來也容易得多。
“宋大人，我敬你一杯。”這麽想著登徒子終於露出了笑容，他倒了杯酒出來，同宋玉的酒杯一碰。
各懷心思的兩人都沒有再多說什麽。
天空仍然飄著雨，雨勢似乎越來越大，街上的行人也漸漸變少。
兩人一同回了驛館，一前一後回了各自的房間，在驛館等候的使臣們見兩人難得同時回來，誰都沒敢多問一句。
在驛館待了七日，這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
清早時分，便有人來報，說王上召見楚國的使臣覲見。
宋玉和登徒子都收拾了一番，這才帶著從楚國帶來的禮物隨著秦國大臣進了王城。
秦國的王城比起楚國的王城大了將近一倍，一踏進王城遙遙望去便能看見氣勢恢宏的建築。
宋玉和登徒子並肩走在前面，身後是楚國一同前來的使者和進獻的禮物同美人。
秦昭襄王端坐在大殿之上，冷峻的臉龐不怒自威。
“宣楚國使臣宋玉、登徒子覲見。”
聽見召見的聲音，登徒子忍不住腿一軟，他瞥了一眼身旁淡定自若的宋玉，幹咳了一聲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淡然。
“楚國大夫宋玉、楚國大夫登徒子拜見秦王。”宋玉和登徒子一同走進殿內，都是恭敬一拜道。
“咦？”秦昭襄王嬴稷聽見他們的介紹，一挑眉：“想不到楚王竟然派了兩個大夫前來？”
“宋玉，本王聽說過你。”見他們沒有回應，嬴稷又說道：“擡起頭來，讓本王看看你到底長成什麽樣子，能讓普天之下的人全都稱讚你的美貌？”
宋玉絲毫不在意他言語之中的嘲諷，只是淡然的擡起頭來。
嬴稷原本是想借機挖苦楚國一番，可當他看清宋玉的樣貌之後，半晌竟然說不出話來。
“王上。”直到白起的聲音響起，嬴稷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了。
“咳咳。”他故作鎮定的幹咳了幾聲，隨即冷聲道：“聽說你們千裏迢迢來鹹陽是為了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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